沈欲不徐不疾道:“也许,我也会需要你。”
白寂闻言霎时愣住。
“郎君的意思是……”
沈欲道:“可还记得容太妃在我离京时说,我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白寂犹豫,“可若是假的呢……她骗过咱们不止一次了。”
容太妃嘴里的话不能信。
若是能信,他们郎君为了得知自己的身世,又何必那样费尽周折,还派了白藏去沈蓁身边?
男人苍白的面色没有一丝情绪。
一双沉寂的黑眸缓缓扫过地上那些官差。
他语气淡道:“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沈欲清楚的记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白手起家,空手攒起。
没有功名,便想办法读书。
没有人脉,便想办法拿自己的能力去做交换。
没有自己的底牌,便亲自去培养。
白寂,不过是其中一张底牌罢了。
沈欲至今都记得自己知道白家灭族的时候,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在为白家叹惋,哭丧,背地里斥骂朝廷相信谗臣,错害忠良。
后来真相大白,太上皇的罪己诏显然也证明了白家的无辜与惨烈。
沈欲当时深夜提着灯,在无人的乱葬岗里,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翻。
整整两百多口人,他的身上都要爬上尸虫,也耐心至极地从头翻到尾,直到在乱葬岗里找到了尚存一息的白寂。
那时候,他抱起那个孩子,就打算要将白寂培养成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