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只是想,至少这孩子最后的一点儿时间,不至于太过痛苦。”
镀金旅团里绝大多数的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边,甚至是他们的亲人朋友身上。
沙漠里奇缺的物资和贫乏的生活条件,让他们举步维艰。
于是,他们每一个都没有对拉赫曼的决定提出异议,甚至,还主动将他们自己做的乐器拿出来,吹响有些跑调的旋律,拍打声音沉闷的鼓点,给这个孩子演奏了一段沙漠的旋律。
但是扎根在沙漠中的植物,其根系必然固执且坚韧,于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尚且能结出颜色鲜艳,而果实饱满的赤念果。
“她撑过了那一天,然后又撑过了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以及许多许多天。”
拉赫曼摸着细瘦小姑娘的头顶,那些干枯毛糙的,很有些发黄的细头发,语气中带着完全不加以掩饰的自豪。
于是,拉赫曼打算给这个孩子,这个脆弱却创造了奇迹的生命起个名字。
那一天,他让镀金旅团中的一个姐妹抱着她,抬头看向难得晴朗的天空。
夜空中,星辰明亮得很,每一颗都像是镶嵌在天幕中的珠宝。
一如在往昔的故事中,长辈们说起赤王陛下尚且在世的日子,花的女主人在绿洲中跳起旋转的舞蹈,沙漠仍然富饶,绿洲肥沃,阿赫玛尔的信徒们热诚又大方,随手抓起一把送给远行旅者的金币一样闪烁。
澄澈的天空,很漂亮。
星星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