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儿以后,衙役也不敢对他动手,反而还有些毕恭毕敬。
进了城,虞刑一应囚犯立马被移交给当地官差。
此时正值盛夏,西北温差大,白天,火辣的日光蒸烤得人皮肤散发着熟肉的味道,晚上又寒凉,冻得人找被子。
虞刑被分配去种地。
对衙役跟官员而言,囚犯是最趁手,也最廉价的工具,死了,他们只需要向上峰粗浅地汇报一下死亡人数,就可以交差了。
在烟瘴城生活了近一个月,跟虞刑一块儿被流放来的囚犯半死半伤,只要还能爬起来,腿断了也得来干活。
直到人累死在田垄里,死人则会被衙役命令其他囚犯抬走扔掉。
烟瘴城西边,跟贼寇交界,那儿有一个大坑,里面全是尸体跟白骨。
恶臭熏天。
蛆虫满布。
就只有西北的恶狼跟猛兽偶尔光顾。
这一日,衙役正在鞭打囚犯取乐,那是个死囚,身上鲜血淋漓,嗷嗷叫唤的人不动弹了,那衙役还在笑。
忽然,一队士兵突破城门跑进来,他们穿着盛朝官兵的军服,却对盛朝人大开杀戒。
衙役们懵了,囚犯们也惊慌失措地丢掉农具。
偌大场地内,哄乱一团。
虞刑立马辨认出,那些作本朝官兵打扮的人是敌军。
他拖着脚上的锁链去敲钟,一边敲还一边大喊:“俾赫人进城了!俾赫人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