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赵家挂上白绫,明艳的红变成惨淡的白,让路过的行人唏嘘不已。

赵家大少爷到底去了。

哀叫声在赵家上空盘旋了好几天,到了赵兴俊下葬的这一日,赵家所有人包括老太太,一起跟着送葬的队伍来到场外。

赵家大爷跟大夫人藏在队伍里,抬起袖袍擦眼泪时,遮掩住嘴角翘起的弧度。

虞刑腰间捆着白带子,护在二爷、二夫人跟阮绣云身侧。

他回头时,赵家大爷递过来一个眼神,虞刑抿紧唇线,没有理会。

大爷也不生气,赵兴俊死了,阮绣云也没怀孕,二房没了男丁,赵家以后的继承人只能是他儿子。

要不是旁边有人围观,赵家大爷真想大笑三声。

老爷子跟老太太看不上他又能怎样,这偌大的赵家还不是落到他赵天禄手上!

半月过后,老太太才缓过来劲儿,她戴着抹额坐在床上,虚弱地对赵二爷和二夫人说:“你们俩还年轻,不如再生一个吧!要不就……”

二夫人脸色霎时变了,惨白无比,她激动地打断说:“老太太,俊儿才走了不到一个月,你怎么能……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以前可是最疼俊儿的!”

二夫人一通哭诉,二爷按不住她,差点让二夫人伤了老太太,还是虞刑出手,才把二夫人打晕送回院子。

谁也不知道这天傍晚老太太跟二爷说了什么,只不过下人之间传言说,二爷出来的时候,乌蒙蒙的夜空飘下大雪,冻得人骨头渣子都干硬了。

赵兴俊的卧房每日都有下人精心打扫,厨房也每顿都会准备赵兴俊生前爱吃的饭菜。

唯独阮绣云,她日日窝在房里也不出门,虞刑问过下人,并非他的错觉,那扇门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打开过了。

“你们怎么照顾的人!”虞刑大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