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就有一处冰凉的解渴之源,虞刑咬破舌头,继而咬破了嘴唇,他挣扎着爬到水边,想跳进去,哪怕只是泡着水,他也能好过一些。

就在虞刑的上半身整个泡在水里,眼见双腿也要进入水中时,江婼吐出几口水,醒来了。

她的记忆还很模糊,奇形怪状的怪物,撕扯她衣服想要强要她的罪犯,漫无边际的让她窒息的河水……

她撑着胳膊支起上半身,怦怦乱跳的心还没有归位,冷不丁看见往水里跳,好像要自杀的男人,江婼想都不想,扯住虞刑的脚踝,使劲儿往高地上拽,一边拽,还一边用哑的不像话的嗓子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遇见事儿就想着自杀呀!我一个女人,被人抓了扔进河里当祭品,我都没想着去死!”

江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明明身体发软,喉咙跟脑袋都像被揍了好几拳似的痛,她却挺着一口气把“寻死觅活”的男人拉上岸。

看到虞刑的脸露出水面,江婼仰躺下来,拼命喘气。

“喂,你还活着吗?”过了一会儿,休息够了的江婼说。

“喂!喂!”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江婼艰难地爬起来,把趴伏着的虞刑翻过来,看见那张俊美的不像人的、隐隐还有些熟悉的脸,江婼惊叫:“你不会死了吧!喂,醒醒啊!”

江婼慌了,她大喊救命,可湖水中央孤零零的一个小岛,哪里会有人听见她的呼救。

恐怕就算今天她跟这个男人死在这里,烂在这里,先发现他们的都是这水面上的飞鸟。

江婼路惨淡地笑了笑。

她躺下来,四周都是水,身边还有一个死活不知的男人,就算她侥幸回到岸上,无尽头的债务,魔鬼一样压榨她的父母,还有目光怪异的同事,一举一动淫邪轻佻的上司……

想想就绝望。

不如,干脆这么死了?

葬身在这里,身边还有这么俊的男人作陪,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