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缓缓走在路上,凉风吹着她的脑袋,令她清醒了不少。
祁云峥说的对,今日之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悄悄与祁云峥学骑射,若不是自己与崔应观距离过近,如何会有这样麻烦的场面。
骑射虽要精进,可其他监生们,也没有得到祁云峥的额外教导。
她虽称为祁云峥的得意门生,可这些好处,她真的能心安理得享受吗?
他帮了自己许多,救下了丹朱,帮助了尹楚楚,可她江眠月除了几篇文章之外,也并没有为他带来更多的好处,唯一的校勘之事,她四处往复,先在崔应观那儿,后在祁云峥这儿,看似忙碌,至今也未有一本成书。
她心中早已有所察觉这些不对劲,只是逐渐被源源不断的另眼相看弄成了习惯,贪图这些好处,觉得方便快捷便能成事,所以不乐意去细想而已。
江眠月站在勤耘斋前,深深地叹了口气。
诸事烦扰,唯有读书。
校勘之后便是临雍讲学,她需得全力以赴。
一夜无梦,第二日,江眠月照常去敬一亭东厢房。
众人都在,祁云峥说了些寻常事务后,嘱咐快到年关,需得注意的事项。
他话说完,看向江眠月,江眠月却已经与众人一道行礼,准备离开。
“江眠月。”他忽然开口,“你留下。”
江眠月呼吸一窒,深吸一口气,转头回身,轻声道,“祭酒大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