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这才离开。
他一走,顾惜之便皱眉开口问,“祭酒大人真让王大夫看了病?”
“嗯,顾斋长,这王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江眠月问。
“自然是有问题的。”顾惜之叹了口气,“你来没多久,不清楚,这位王大夫医术‘了得’,小病治不好,大病不用治,往常的监生们不敢劳烦他,都是找刘大夫看诊。”
“怎会如此,此人什么来头,这样也能留在国子监?”江眠月蹙眉问。
“当今首辅大人是他亲舅舅。”顾惜之小声解释道。
“……”江眠月顿时了然,无话可说,可想到刚刚祁云峥那无言的模样,她又有些心惊,低声问,“那我将他带去给祭酒大人看诊……”
顾惜之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考虑了半晌,道,“祭酒大人温和,且不知者无罪,应当不会怪罪于你。”
江眠月心中更是愧疚,祁云峥本就难受的紧,自己却又带了这么一位前去,着实是雪上加霜了。
“我去替祭酒大人煎药。”江眠月想了想,抬头看向顾惜之,“顾斋长,一会儿等药煎好了,能不能请您帮忙送去给……”
“着实抱歉江监生,我得守着这家伙。”顾惜之也很是头疼,“陆迁这副模样,我不敢让人带他回举业斋,万一有个好歹,便是一条人命。”
江眠月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陆迁。
她看向一旁的床榻,只见陆迁趴在那床上,手臂无力下垂,脸色惨白,他的衣裤已经被弄得破损到有些烂了,下半深(同音字)盖着白色的棉布,棉布上晕染了一片片红红黄黄的血迹与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液体。
“刚刚你来之前,王大夫将药酒直接倒在他的伤口上。”顾惜之说起这个,都有些不适感,像是想起那个画面,频频皱眉,“原本陆迁已经晕过去,愣是被疼醒了,嗷嗷大叫,要自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