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这时道,“我留下吧。”
“……”盛北飞和席舟交换一个眼神,“我们先去,你俩待会儿追上。”
都不用问,就默认席舟必定会跟温随一起。
温随刚想说什么,就听席舟对盛北飞说,“那你们小心点。”
他眼里闪过一丝欲言又止,没说话,又低头看向坑里蜷缩的小狗。
天很冷,刚刚脱了羽绒服,紧张时还不觉得,现在突然袭来的山风令温随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拿起身边的羽绒服,却是仔细地盖在小狗身上。
几乎同时间,像是预料到他会有这种举动般,肩头就被披上另外一件。
跟护指一样,也带着那人身上的温暖和气息。
席舟在旁蹲下,“它真的挺坚强的。”
温随默然,视线仍看着小狗,却抬手将羽绒服稍稍举起,往席舟的方向挪了挪。
靠近他,肩膀挨着肩膀,将那件宽大的衣服分过去一半。
小狗终于撑到了兽医赶来,为保住性命,不得不截去一条腿。
这已经是个奇迹,可发生在生命之上的奇迹却不止这桩,因为即将临盆,小狗必须在截肢手术前完成生产。
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发生的这一幕,虽然渺小到不值一提,却令所有亲眼目睹的人心头发热,堪称壮烈。
母性的力量无比强大,支持这个弱小的生灵从死到生,又从生到新生。
三只小狗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各个浑圆健壮,生机勃勃。
狗妈妈耷拉着那条失去知觉的断腿,疲惫瘦弱,却依然敞开肚皮,几个小家伙眼睛紧闭,已经会争先恐后循着本能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