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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两位爸爸忙得热火朝天,预计要到晚上七点开餐。

温随追着爪子到门外,望见远处零星亮起的烟火,想起那年放的仙女棒。

“想放烟花吗?我们去买。”

席舟拉住温随胳膊,不等人犹豫,就将他带出了门。

卖仙女棒的小卖部还在原地,温随站在那儿看席舟跟店家说笑,场景恍如昨日。

但现在席舟回来,会直接将仙女棒塞给他,站得离他很近,再趁夜色掩饰,勾一勾他的手指。

温随其实想问席舟,“幼芳”是否就是他妈妈的名字,但想了想没问。

仙女棒点燃,亮起小簇火花,他们各自点了两支,左右手拿着,挥一挥,于黑暗里划开流星似连续的线。

偶尔彼此相望,火花太小,对方仅有脸能被照亮,却足够温暖。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爸会回来,故意没告诉我?”

审问虽迟但到,温随承认,他确实是想给席舟一个惊喜。

那年寒假他跟他开玩笑说要出国去找他爸爸时,温随就看出,席舟其实很想念他父亲。

就如同席舟也看出,他一直将冉冉当真正的妹妹一样。

两人互相为对方制造小感动,不需言明,彼此就清楚对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在哪。

“你怪你爸爸吗?”温随问。

席舟摇了摇头,“不怪,他虽然不常在我身边,但他对我的影响和帮助一直都在,不限于基因方面的。”

他调侃地一笑,“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爸总跟我说,一个人有多大能力就得承担多大责任,有些事情不是想逃就能逃得开的,因为心里会放不下。他有太多想做的,也有太多没有实现需要实现的,可惜人无三头六臂,没有尽到作为父亲的责任,他很遗憾,但肯定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