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席舟也没说他是什么时候被困的,但温随不忍心再问。
“其实人在那个时候对时间的感知会很不准确,我也忘了当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席舟抬起左手,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燥的掌心,“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冬天衣服够厚,基本没有外伤,左手其实也没划破,就是供血不足造成了一部分肌肉坏死,手术虽然成功,但神经只能修复到70,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然再久一点可能就得截肢。”
温随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抓紧席舟的左手,掌温挤压冰凉的空气能够慢慢变暖,可以蜷起来握住他,确实是万幸。
“虽然多亏在冬天,可是冬天的晚上,你很冷吧?”
独自被困在黑暗的废墟里,经历漫长煎熬的等待,预感到即将失去的重要的东西,不知朝阳什么时候来,还会不会来……
这种感觉,温随懂的。
“不冷了,”他听到席舟说,抬起头,看见他依旧平和的笑,“现在不冷了。”
因为你很暖啊。
温随仿佛看懂了他眼神里的话,不由地更加握紧了手。
“后来呢?你不想进省队任教,跟这件事有关?是高令教练?”
“嗯……”比起对许奕成,提到高令,席舟言语之间似乎愈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