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锰和他父母都走了,席舟在温随身边坐下。
看着那只裹了白纱布的膝盖, 好不容易才舒展开的眉心又开始聚拢。
“那个……”温随自知理亏,千不该万不该让他从袁锰那知道自己二度进医院, 主动坦白都比这强。
席舟视线上移, 似乎等着温随讲,仍旧不言语。
他难得这样, 虽表面神色如常, 但对着温随, 不笑就已经是最大的反常了。
温随正快速回忆,回忆席舟听袁锰绘声绘色描述事发经过时的种种微表情,尝试领悟他在意的点, 对症下药。
首先——
“我今天是有点冲动。”他得承认。
“现在知道了?”席舟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极力压抑后的怒容,“当时怎么就敢拿根棍子往上冲了?”
温随低着头不言语,总不能说他以前打架可是很在行的, 以一敌十那种。
见他这样子,席舟心里跟针尖翻搅一般, 忍半天到底没忍住。
“疼吧?”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语气冷硬, 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么疼,吃到教训了没”, 可惜一出口,音调仍然低八度。
温随摇摇头, “不疼。”
“说谎?”席舟皱眉。
温随咬唇,“是有一点疼。”
说着还抬起眼, 仿佛在问, 你这么凶干什么?
席舟眉头皱得更深, 明显无奈,无奈里又全是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