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瞧来清瘦,手劲却异常大,不过轻柔绵长地一拽,就迎着这股劲儿扶正许砾歪斜的身体,架着他稳稳站住。
到底是十几岁未经磨难,曾经被捧得多高,现在那颗骄傲的心大抵就摔得多惨。
温随看着许砾眼眶一圈圈红了,愤恨地盯着他,可仿佛陡然意识到自己才刚被打败,那恨中又显得几分丧气。
许砾强忍着不眨眼,眼泪光在里面打转,执拗地坚持不掉下来,他站稳后,随便潦草地一拱手,转身快步退了场。
温随没法向对手行礼,只能朝着观众席那边执弓,他微微一躬身,场上立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也没多停留,直接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袁锰也不想幸灾乐祸,但他确实忍不住暗爽。
“你可太牛了!估计许砾这回心态是彻底崩了,现在肯定找个没人的地儿,抱着弓哭呢,想想就惨呐。”
温随也不用想许砾是否真在抱着弓哭,只觉得他如果还有参赛选手的自觉,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尽快调整心态。
一会儿那个简单的颁奖仪式,许砾还得出现,总不可能顶着副哭相上台。
果然再过了十多分钟,等总裁判核实完整个比赛流程和结果,颁奖典礼开始前,许砾回来了。
除了眼睛里没完全褪去的红血丝,看上去比刚刚镇定得多。
颁奖的是全国箭联的副秘书长,他挨个和前三名握手,分别颁发奖证和奖牌。
到温随时,还拥抱了他,“小伙子不错,继续加油。”
旁边的许砾眼睛直直盯着前面,嘴角像要压到地上去。
别人都鼓掌,他却明显比敷衍还要敷衍。
南市校队的教练大概也觉得自己队员这样太没有竞技风范,在一旁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