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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着,那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微微倚在门边,稍低头,显出几分奔波积累的风尘倦怠,一身寒气尚不曾回温,忽然察觉什么而抬眼望来时,却像带入无边暖意。

席舟走向温随,短短时间却仿佛已将他看透,“头发都湿着。”他说,同时替他拉起帽子。

温随从帽边毛茸茸的缝隙里抬眼,注意到席舟自己头发上还有点小雪珠,“我给你电话,说了什么?”

“果然是生病了?”席舟神色有些担忧,“我问你们教练,她说你今天拉练走完20公里。所以是不是出汗着风?然后不清醒的时候拨了电话?”

“……”温随自己都没完全弄明白,席舟三言两语帮他梳理清楚。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我到底说了什么?”不会是乱七八糟的胡话吧?

“没说什么。”席舟一笑,“你就叫了声我的名字。”

温随依稀记得,叫名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后面的他完全没印象,或许就睡过去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席舟目光落在温随脸上,那里还残留着两团不明显的潮红,其余地方则白得发透,仔细看也看得出才发过烧。

而他两手缩在袖口里,只露出指头,外侧有不明显的几处冻疮。

“……”席舟眼眸低垂,歉疚地自语,“我应该更早过来的。”

温随以为席舟跑这么远,是受梁舒所托送什么东西,结果他两手空空,只说完那几句话,宿管阿姨提醒要关门,他就走了。

温随发现他忘记问一件事,席舟是来做什么的?

难道仅仅因为神志不清时拨出那个电话,喊了一声他名字,他就连夜赶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