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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从简理解地点头,“爸知道你,我家小随可没那么多心眼儿,爸只想说,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该怎样过还得怎样过,你妈妈是你爸我的责任,不是你的,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有负担,是想让你知道,爸妈对你照顾不周,没尽到责任,不是因为不惦记你,你妈妈不知道有多惦记你,但她不敢惦记,她知道她的爱太偏执,她需要放开你,也放开她自己。”

温从简说着,强迫自己笑了一笑,“你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老两口就是吃吃喝喝走走玩玩,舒舒服服地过了。”

轻松愉快似的,一点也看不出他心里装着多少沉重。

日升月落,夜尽天明。

海边的风吹了一夜,温从简担心梁舒刚换环境,整晚都在外面守着,偶尔才能合一合眼,温随也陪在旁边,他赶不走,索性由着。

父子俩后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许多话。

既然已经讲开,很多结也该在无形中一并消解。

温从简还跟温随说了小时候学射箭那件事,梁舒起初也没反对得很激烈,但温随从前性格其实很要强,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两人因为不同意见产生隔阂,矛盾由小变大。

也是这件事,让梁舒和温伯益的关系也闹僵了,因为梁舒觉得是他给温随灌输引导,才让他着魔一样地喜欢射箭,她觉得那是不务正业。

后来梁舒为了转移儿子注意力,让他上别的补习班课外班,温随不愿意,还逃过课。

也就是在那天,梁舒一怒之下做了件令她极度悔恨的事,她把温随锁在房间里,逼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