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实话实说,“是神经损伤,除了大磅数的弓无法驾驭,还有正式比赛需要的连射我也已经不行了,这只手可以撑一时,撑不过比赛的高强度。”
温随问,“怎么伤的?”
席舟轻描淡写道,“摔的。”
“……”温随低头,手却一直没有离开席舟的左臂,“你一定很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当运动员的时间本来就有限,我只当是提前退休,现在也依然做着喜欢的事,把喜欢的事当成事业,培养下一代,长江后浪推前浪,没什么可遗憾的。”
果然,温随想,和他猜测的席舟会说的话分毫不差,但温随不是没有眼睛,他自己会看。
后来客厅灯关上,两人各回各的房间,按往常席舟是会跟温随说晚安的,而温随则答应一两个字。
但今天席舟忘记了晚安,温随站在门口,对他说,“我不信你不遗憾。”
窗外绰约的月光和书房里透出来的灯光,使黑暗显得不那么浓重,浅浅地浮在空中。
失去可以躲避和隐藏自我的盾牌,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
两个人算是不欢而散,可温随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实在奇怪,他管席舟那么多干什么。
但心里,更多是没办法坐视不管。
两人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到了教室郑许然发觉不对劲,问席舟他不说,问温随,温随反倒是说了。
“你怎么揭人伤疤呀?”郑许然心疼他席哥。
温随淡定做热身,“伤疤揭了还疼,就说明伤疤没好,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