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表露出任何异样,反倒是在旁看着的席舟先问了,“怎么了?很疼吗?”
席舟说话本就温柔,这一句更要加倍,连护士听见都忍不住笑,“你这当哥哥的还真宠弟弟,这点疼算什么呀,脑袋上开那么大个口子,可比这个更疼吧?”
一分神,针已经扎完了。
温随低头看向自己手背,护士利落地拿胶布固定针翼和输液管,调节好输液滴速,之后就是例行叮嘱注意事项。
她错将两人当成兄弟,所以同席舟讲话都是对待家属的口吻,而他却始终没反驳。
等到护士离开,席舟先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然后才回到床前,“这样躺着舒服吗?要不要把床调高点?”
温随没回答,反问他,“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席舟正弯腰查看床的角度,这时顿了顿,“你是问叔叔和阿姨?”
毫无疑问,席舟神色有些复杂地坐下,顺手将被角掖平,“他们今天有点急事,可能来不了,你先在这住一晚,等明天看情况。”
这人不太擅于说谎,讲话时手指还捏着,像在摩挲那层空气,无意识的动作恰好证实他在矛盾。
温随看破不点破,嗯了一声算作认可他的说辞。
“伤口还疼吗?”席舟又问,也不知是没话找话,还是有意岔开话题。
温随其实是有点嗡嗡的疼,偶尔一阵不明显,但这种程度比起从前所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把手臂也盖住吧,窗户开着散味儿估计会有点冷,这里是呼叫按钮,有事就按它叫护士过来,输液需要一段时间,你可以闭上眼休息。”
席舟絮絮说完,把温随身上的被子理了又理,似乎总不够放心,再去把窗户那条缝开得更小一些,站了会儿然后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