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又说,“我听我们医院的人讲,下月有个全国著名的骨科专家团队要来巡诊,如果冉冉需要,我可以帮忙联系。”

“那太好了,谢谢阿姨,我这就跟冉冉爸爸说。”席舟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编辑短信。

其实想也明白,这么多年冉冉家里不可能没做过相关治疗,现在还是这种状态恐怕也很难再干预到什么程度,因此梁舒虽提出这个建议,表情却不见得有多轻松,反倒愈发怅然。

“那姑娘小小年纪,也是太可怜了……”

席舟编辑信息的手指一顿,温随也正好抬起眼。

两人本是因梁舒这声叹而做出不同反应,却意外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同样的东西。

席舟目光掠过温随,转向梁舒,语气温和道,“冉冉身体是不太好,但阿姨下次如果再遇见,最好不要表露出太多同情,虽然这也是您的善意,可确实会伤到她。”

梁舒愣了愣。

“……”温随忽然就明白了,昨天上午旁观比赛时,自己为什么不愿回应梁舒的话,因为那种充满同情意味的评价,放在冉冉身上并不适合。

其实前两次,每周二晚课时梁舒看冉冉的眼神温随就已经有感觉,原来席舟也注意到了。

只是温随并没想过要向梁舒指出,毕竟他不是席舟那样愿意在别人事情上费心思的“好好先生”。

但话说回来,肯郑重直言,连这种不太讨喜的话都照讲不误,着实又不那么“好好先生”。

看来席舟这人,也不像先前以为的那样,好得全无原则。

“抱歉,是我疏忽了,”梁舒虽尴尬,到底歉然一笑,“冉冉那样的女孩子,又正是青春敏感的年纪,心理方面确实得多加照顾。”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席舟似乎有话想说,到嘴边却又转口,“昨天的比赛,您觉得冉冉表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