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起初觉得麻烦,但架不住席舟潜移默化的影响,渐渐的竟对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产生了些许兴趣。

有时候席舟故意留他自己在教室,温随其实看出对方的小伎俩,却难得配合地主动尝试各种操作,只是不会真的用箭去试。

他也依旧不爱讲话,和席舟交谈时,往往对方十句才换回他一句,字数还是按个计。

但扪心自问,这个地方温随并不排斥,甚至越来越习惯和适应。

除了周末人多,箭馆里只有晚上才有学员和家长来,确实清静,当然除却郑许然在的时候。

“阿姨,您昨晚上做的西红柿牛腩巨好吃,我家厨子都不如您手艺好,真的,下次我让他拜您为师吧!”

“阿姨,这种粗活儿我来做,我力气大,您坐着千万别闪到腰。”

“阿姨在忙什么呢?我陪您聊聊天吧!”

总之一口一个阿姨唤得亲热,有他在的地方,梁舒总能被哄得乐呵呵。

但大约个性使然,温随每次看到都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看不惯这种明明没关系的人之间强行拉近界限。

事实上,有关系的人他都崇尚君子之交淡如水。

因此凡是郑许然在场,温随多数能避则避,避不开就选择性无视,最初郑许然遇到温随还能自来熟地说上很多,后来也自觉地互不搭理。

这本来是一种正常的人际交往选择,却因为箭馆里常驻人员只有四位,而分化重组为某种新型的、微妙的关系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