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倘若有路活,谁又愿意放弃呢?那只狼,那个人,都是很想活着的吧。

温随拥紧身上的温暖,将脸完全埋在里面。

既然都要死了,他想怎么舒服便怎么来,又有什么关系。

再睁眼时,温随还是蒙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入眼却是陌生的方块地板,陌生的同时又隐约有那么一丁点熟悉。

更奇怪的是,他觉得他抱着的该是雪狼的毛皮,定睛一看却赫然是某人的手臂。

温随抬眼,和席舟低头望来微微含笑的目光恰好对上。

“……”片刻沉默后,他自觉松手坐正,脊背绷得像一棵茁壮生长的小树,身上盖着的毯子滑掉了也没注意。

席舟则将文件夹合拢放在一边,从容不迫地捡起瑜伽毯搭上身后椅背,再扶正歪斜的靠枕。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刚才,甚至这件事的起因经过温随不问,席舟也没刻意去解释。

气氛最尴尬的顶点莫过于对视那一瞬间,之后就渐渐趋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意外地心照不宣。

“12点40了,觉得饿吗?”

席舟先开口的时机也恰到好处,不紧不慢,自然到仿佛老友间的问询。

温随摇头,他是有打算趁机站起来直接从门走出去的,但因偏睡太久,刚暗地里试了下发现右腿有点抽筋,还没缓过来。

席舟变戏法似的从右边口袋摸出几粒东西,摊开递到温随面前。

椭圆的白色壳的坚果,小口露出一点黄绿色果肉,“开心果,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