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靠在丈夫肩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了个,“好。”

温随悄无声息掩上房门,隔绝外边的温言软语。

关于父母,温随的记忆其实不多。

父亲常年驻守边关,被问斩后是温随亲手收的殓,其时距离上次当面唤他父亲已过五年。

而母亲半生戎马,卸甲后深居简出,到一尺白绫赴死那天,温随见到的也只是她冰冷的尸身。

在他印象中,父母几乎从未同时出现过,他曾以为天下男女皆如此,好一些的尚能相敬如宾,再次点也不过就是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

至于那些恩爱不移的缠绵诗句,才子佳人的缱绻故事,温随自幼习武读的都是谋略兵书,实际闻所未闻。

再加上他生性冷淡,风花雪月的事更毫无兴趣。

所以现下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男女间如此亲密,起初对他的确是不小的冲击。

但或许是相处日久的原因,这会儿四周安静,温随躺在床上,刚刚那幕却反复浮现在他脑海——

温从简单手搭在梁舒肩上,她则完全倚在他怀中,客厅冷白的灯光向两人发梢染上些许灰度不一的斑驳。

就像一幅无言的画,自带人间温柔的声。

花了半天时间收拾行李准备物品,再出发去预订的民宿,到地方已经傍晚。

车子直接沿大路开到里间小路,温随坐车时没太注意,待下车见到前边的篱笆门,还意外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