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一顿热气腾腾的馄饨,大抵也就比啃树皮好嚼些而已。

但今晚的梁舒确实精神焕发,后来饭桌上她还惦记着事情,吃半路又去厨房忙活一阵,回来跟温从简说,“明天先去趟院里,已经联系魏师傅帮留两屉烧麦,你也记着点,别忘了。”

梁舒对席舟的在意程度,就连温随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了。

开车路途比预想得还远,其间梁舒没少问温随是否晕车。

这种事起先温随是不明白的,但每回去医院都坐车,被关照次数多了就领悟过来,应当是指眩疾的意思。

马背上颠簸惯了,温随自然不会轻易晕车,但他还是照例顺从梁舒好意,喝她递来的温水,还吃了两颗酸甜的糖果。

估计这副身体原本是容易晕车的,温随含着糖,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隔离栏绿化带,忽然记起从前驾马车时,有个人也易发眩疾,为此还特意请太医开过膏方贴敷。

不知蛮荒路遥,这相去千里,是否一切安好。

想到这,温随自嘲一笑,都自身难保了,还考虑这些作甚。

到目的地时已经不早,进门大厅很安静。里间靠墙处有两排沙发,散坐着低头刷手机的大人。

这箭馆从外边看就是座普通的两层小楼,与周围相去不远的其它建筑风格类似,灰墙青瓦,内里装修也偏素净,除了贴有俱乐部简介和本周课表的大黑板,就属那面花花绿绿的照片墙最为醒目。

“请问是温老师一家吗?”

这声音温随识得,是那天向他推传单的郑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