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北京做珠宝设计,你家哪儿的?”
大虎突然用力清嗓子,“佟文焕,你少问那些废话,那是祁总媳妇。”
这一嗓子把佟文焕给弄哑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失敬了,嫂子。”
宋弦窝在晦暗里,面上滚起了一层热气。
他们似乎误会了,但这会儿她也没办法解释。
迷迷糊糊对付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她听见了男人们的说话声,才醒过来。
他们下了车,车窗外,是一个蒙古包,边上还有羊圈和草垛,再过去,是看不见尽头的灰白,冒着一点点绿。
一抹晕开的淡淡橘色,草原晨起的日出就像冰箱里那盏昏黄的灯。
真的下雪了。
雪狮子该上厕所了,她拉开车门,一阵寒风刺骨,把清晨的困意快速驱散,她一下子就冻精神了。
祁云翱回过头,眉头一紧,“你下来做什么,上去!”
他不赶她,她也要回车里,地下的寒气实在受不住。
“雪狮子要拉了,我担心它憋不住。”
“它憋得住。”
祁云翱从后尾箱拿出羽绒服,塞到车里给她,又让大虎把猫砂盆带上,“你们先进去,吃点热乎的再出发。”
大虎看那猫砂,“这么难伺候,拉屎还得用这玩意儿,这几天咱们是不是上哪儿都得端着它的屎盆子?”
“也不用天天,到了沙漠,那是天然的屎盆子。”
大虎忍不住乐,“那不把这小仙女儿吓坏,那么大的屎盆子,够呛走出去。”
宋弦在车里套好羽绒服,听了那些对话,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