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话了,“如你我这般身份,一旦被牵着走,早晚得出事,在酿成大祸前,我得把这个隐患给除掉。”

冠冕堂皇的理由,被他说得言之凿凿。

卫舟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池贺这么做的用意。

他就是单纯想让宁瑾去给池虞陪葬。

池贺在乎池虞,远比在乎他大哥的骨肉要多得多。

卫舟感到一阵焦心,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池贺做傻事。

“那些车轱辘话我也不想说了,咱就事论事,你就说池虞的死跟宁瑾有直接关系没有?”

卫舟顾不上自己说这些话会不会遭天谴,他硬着头皮劝池贺。

“宁瑾是从池虞身上享受了好处,但她当时小,也不是她主动去害的池虞。池虞之死,你也说了,是你二叔从中作梗,你要不想见宁瑾,把她打发到国外去,好歹给你哥留点香火。”

池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卫舟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说:“罪魁祸首是我,我先处理了宁瑾,再找个适合的时间——”

池贺打开书桌的右手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枪。

卫舟察觉到他的意图,骂了句“操”,上去夺下枪,冲他爆吼:“你他妈疯了!”

池贺是疯了。

心脏豁了道大口子,血淋淋的露在那。

他这段时间是强撑着过来的,保不齐还能撑多长时间。

可能伤口溃烂发臭,疼得他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一枪,下去陪池虞,跪着给她认错。

卫舟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焦头烂额是什么感觉。

今儿算是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