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格『外神』更不能在平起平坐的、最初的圣杯『世界意识』面前显现出祂的愤怒。
哪怕这份愤怒赠予祂力量。
“终于意识到了么……”羽斯缇萨低头,拨弄掉裙边的雪花,不自觉地感慨:
“人造人感受不到寒冷,神明无所谓寒冷,英灵不会怕冷,但人类会冻死在冬天……祂终于要来了。”
“所以说,前辈是打算向犹格前辈解释吗?”
小黑杯问道。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羽斯缇萨看向小黑杯,不解它为何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生命乃第一要义,在此法则之下,一切斗争、一切诡计、一切伤痛都为世界容纳规则之内。”
“活着就是最好的解释。”
作为“我”的一部分,还是天真过头了。
犹格和它本身就是短暂的同盟,世界意识当然要以己身的子民为重,更别说本身就具有相当威胁性质的外神。
外神的诅咒怒火它都无所谓,但是“我”不能不认可我的观点。
这才是羽斯缇萨无法接受的——幼小的、无暇的“我”认为我需要道歉,无法认可自己的牺牲。
“幼童的天真不是过错。毕竟算算时间,现在它还没有出生——不过小黑杯,凡事不要都以个体的思维去看待,到了世界意识的层面,外神也好,神明也罢,都与自身世界的子民们是划作等号的。”
钟离摸了摸害怕得连连往后躲的小黑杯,又把它捞了出来,在它似懂非懂的点头之下,同样感叹道:“当你拥有子民概念存在的、有一定要守护的东西时,你才能明白。”
“——不过,我想你可以给它一个机会,也可以给祂一个机会。”
钟离看向透明的玻璃窗,窗外的雪花悠悠闲闲地飘荡,丝毫不只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城堡的主人更不在意这些,相反,她煎熬地等待迟来盟友地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