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无可辩驳,叹了口气,注视着眼前的钟离,缓缓点头。

“我承认,在生前,我就曾寄托于圣杯,但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还是说,就连拼尽全力拯救自己的国度,都成为一种错了吗?”

骑士王抬起头,正视桌前其他三位从者,厉声质问,她不明白,为何无人能够理解她——

“我说,saber,你的意思是,你想改变历史,哪怕会颠覆你的统治——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只能被称为『骑士』,而非『骑士王』。”

“如果事事都要王亲力亲为,那不就成了名为王的奴仆?说到底——你只想受人爱戴,却不愿意承担谩骂吧?”

“王可不是只要享受民众的崇拜就好,背负一切罪孽、坚持心中的信念,并为民众指引道路——此乃王。”

吉尔伽美什双手环胸,眯着他那双蛇瞳好笑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他不屑于她的质问,却更感兴趣于她的纠结,他对阿尔托莉雅的一番话,不是为了指点,也绝非是为了反驳——他看不上否自我否定的王者,单纯对阿尔托莉雅自我否定的理由感到新鲜罢了。

“嘛,也不能这么说吧……为理想而献身,也是『王者』的浪漫!”

看着依旧坚毅的骑士王,伊斯坎布尔感慨,“没有欲望的王,连花瓶都不算。”

“你这家伙……像你这种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暴君,怎么会理解我的想法!”

伊斯坎布尔也忍不住喝道:“saber,就算你从前的确是个圣人,清廉圣洁到无人能及,但又有几人愿意为理想殉教?抚慰人民却无法教化人民,只用所谓高洁的心灵,祈祷所谓高洁的骑士——在你用这种方法进行你的统治之时,你所谓大不列颠的毁灭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