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利尔许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过普通人的衣服,一头金发染成黑色, 再戴上黑色美瞳, 白小白伺候他更衣的时候, 呆愣地望着公爵的背影出神半晌。
从镜面折射的景象里,雀利尔大概猜到白小白的怀疑,其实这些年过去,每次都有特别适合解释的机会,然而迟疑的每一个瞬间,总是会完美错过。
雀利尔有无数的兄弟和战友,能称得上闺蜜的,也只有白小白一个。
不能揭穿身份的真相,其实还有雀利尔夹杂的一点阴暗念头在里面。
白小白鉴证过他这辈子最舔狗,也最无助可怜,甚至是懦弱的一面。
他不想再从记忆里唤醒这些东西,宁可一辈子当那个叫做阮棠的从人间蒸发。
雀利尔待他和善,淡笑说,“宋宜舟现在帮我主外,城堡里的大小杂事都归你管,你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当个随身护士的,现在却充当起我的管家了。”
白小白上学的时候堪称咸鱼楷模,现在却能精细安排他的每日三餐与服装饰品搭配,干的活儿越来越杂,人也越来越稳重踏实,遇事再也不乱叽叽喳喳叫了。
人在年少时的轻狂一挥而就,25岁后每过三年心态一种转变。
大概这就是成熟的代价。
白小白收回迷茫的眼帘,与公爵打趣道,“把大人的事情交给别人,尤其又距离主星遥远,我实在很不放心,都做了四年,早得心应手了。”
最主要,白小白对他的熟稔感强烈至极,只要越靠近公爵身边,越想更贴近一些,愿意为他舍生忘死,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仿佛冥冥中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
雀利尔敏感的鼻尖闻了闻,一股极浓的香风从门外转了转,硬钻了进来似的,挑眉笑道,“你老婆来讨人了,快点去吧,最近没什么需要你的地方,边塞星球好玩的地方挺多,跟优伶把蜜月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