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即墨从裤兜里掏了一把,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不知道谁递给他的,他随手揣兜里,现在拿出来再送人。

“真乖。”

陆即墨把棒棒糖递给对方。

阮棠微蹙眉,“我喜欢吃樱桃。”确切的说,他不爱吃甜,是肚子里的小崽崽馋樱桃,他才愿意吃的。

陆即墨把他手拉过来,棒棒糖往里一塞,“其实这种强人所难的感受,你自己体会一下。”

阮棠笑着说谢谢。

现在其实说什么都晚了。

陆家该通知的人基本都通知到位,刚才把饭店也订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为了彼此的体面,所有人都在竭力忍耐内心深处的暗潮汹涌。

只是阮棠愿不说,而陆即墨却在用微动作无孔不入。

陆即墨单手拨动湿润的发丝,挥发周身膨胀的热气。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心理素质挺好。”

阮棠更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我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一副混蛋模样了,现在只是再重温一遍,等于经历了两次而已,很快能习以为常。”

他讲得风轻云淡,陆即墨回头的看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忽然变得很透明脆弱,白皙的皮肤接近于苍白,纯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动,一股暗流在阮棠心中涌动,却能用孱弱的身躯很好地拦截、伪装、极力地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