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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澄穿着件桃粉色旗袍, 入冬了, 她披了件外套,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花澄一进来,连同外面的冷风都带了进来。

会所包间光线不明亮, 毛毯格外柔软。

陆离锦穿着白衬衫坐在沙发上,目光淡淡的, 没有过多情绪。

尽管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花澄看到陆离锦的瞬间, 后背绷直了。她不想来,但是没办法。

这些年,她被吴落珠训练成只会弹钢琴的机器,她除了弹钢琴,什么也不会,更不认识什么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出事。

花澄深知两人不是见面可以寒暄的关系,姿态放的很低,漫长的等待,令人窒息,她忍不住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

“闵小姐,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花澄挺直腰板,指甲掐的手心出血,满脸倨傲:“陆总,请你娶我。”

陆离锦轻轻嗤笑一声,轻蔑的:“就这点诚意?”

花澄后槽牙咬得紧紧,腮帮子发酸,突然也轻轻一笑:“我也犯不着求你娶我。”

——想娶我的人多的是。

陆离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目光又沉又黑。

“陆总,您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花澄用上了尊称。

“要走可以,东西留下。”陆离锦看着花澄脖颈的项链:“那是我的。”

陆离锦回了病房,花澄还在沉睡,没有苏醒的迹象,做了一系列精密的检查,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

病房里面有病人家属专门休息的房间,陆离锦没去,她趴在病床上守着花澄,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陆离锦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很少想起当年的事,甚至在意大利那五年,都刻意去遗忘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而如今竟是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起来。

她们吵得最狠最凶,也是最后一次,家里所有东西都碎了,花澄穿着吊带绸缎睡裙,赤脚站在地上,她的脚被划破几道口子,渗出丝丝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