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锦这个人,有时候一眼见底,有时候深不可测。
“你们家不是经商吗?你西宁人跑到江宁读书?还是艺高?闲得蛋疼啊?”
陆离锦说:“我爸爸不同意,到艺高读书是我争取来的。”
花澄嘴发痒,她用指腹刮了刮嘴角,说:“你跑到艺高干什么?”
“学钢琴。”
跑到艺高专门学钢琴?花澄愣了一下,正要骂她傻逼,艺高跳出几个爬墙逃课的人,身手干脆利落,一看就是惯犯。
艺高学生一行人勾肩搭背走远,花澄目光没收回来,那是艺高专门爬墙的地方,过了差不多20年前都没有变。
高中三年,她私底下经常爬墙逃课,曼枝她们都不知道。记得第一次爬墙,就被一个初中部的小学妹逮住了。
那个小学妹。想到这,花澄用夹着香烟的手揉了揉眉心,有点想不起小学妹的脸了,那股盛气凌人的劲,拽得很,现在还记忆犹新。
“什么拽?”陆离锦听到花澄自言自语,问。
花澄回神:“我刚上高中那会爬墙逃课,被初中部小学妹逮住……”
说着,花澄停下来,她细细打量陆离锦那张脸,笑意寒凉又危险:“哦,小学妹~”
江宁艺高大部分学生非富即贵,家里人早已安排好出路,读高中也不过来走个流程。特比是文化课,学生无精打采。
天高气爽,午后日光从窗户斜进来,高一三班正在上数学课,台下的女学生对着镜子化妆抹口红,讲话吃零食。
数学老师讲课热情渐退,看到班上为数不多的好学生认真做笔记,有了些许欣慰,也了然——艺高的贫困生就读名额,当然要好好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