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不止一次想过这算不算正冈子规对他和夏目老师的报复,他那位父亲呀,性格古怪恶劣得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是每次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森鸥外却都会记起他还是个少年时候的事情,这些烦恼就在苦笑中渐渐被转移。

就像是正冈子规曾经对他说过的:‘希望你以后的回忆里想着的不会全都是港口afia,少年时代的青春不能被其他的忧愁占据。’如此一来哪怕是阴阳两隔的分别,也能被幸福抚愈了。

狡猾,太狡猾了。

给予了他一切,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不留给他半分伤心转圜的余地,完善得好像只打算成为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过客一样,再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

这就是正冈子规啊,将他选做下一代横滨的继承者,教会他一切的人。

森鸥外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却还是注视着那个人,笑着说道:“父亲,好久不见。我来晚了。”

无论如何,正冈子规回来了。

他曾经千方百计想要为正冈子规的病症找到出路,甚至不惜放弃军职换走与谢野晶子,但还是没能成功。而现在他已经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得到了更高的力量,横滨在他手下固若金汤,这一次,他可以更多的力量守护他珍爱的亲人了。

森鸥外入席之后,四方小桌总算是坐齐了人。

宿傩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一只手搁在腿上支着下巴,心情看起来一般,偶尔不知道想起什么会看一眼他的老师,但懒得说话,反正他也不可能像某个白毛一样率先服软。

五条悟把问题和不愉快暂时按捺在心里,葬礼上六眼观测到的事情差点就成为心理阴影了,好不容易得寸进尺让老祖宗心软,这件事他必须要知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