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对这场盛大的告别仪式有些无奈,他知道这必然是正冈子规做给活人看的,所以很早就井然有序地安排下来,能让他的继承人在和外界的第一次正式交涉中占取上风。
但他笑不起来,只能叹口气:“他是铁了心不想和我们最后说声再见。”
否则正冈子规不会提前去忽悠住夏目漱石,拿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和他隐晦的告别。
“也没办法,子规就是这个性子,想好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他早该想到的。夏目漱石哀叹,但正冈子规那家伙实在是太清楚他想要什么了,所以自己轻而易举地上了当。
“他本来说打算和我一起为你的继承做见证,现在他食言了,我倒是不能食言了。”
“子规没什么贴身的东西,除了雨御前就是这个了。”夏目漱石将一条鲜红的围巾展开,搭在两手腕上,递到森鸥外面前,他抚摸着柔软的布料,语气微微滞涩:“这条围巾陪着孤身一人的子规很多年,我想,这比什么少主之位,首领之位要合适得多了。”
森鸥外看着那条围巾,心里泛起很多酸楚。
“为什么?父亲的情况明明还有很多机会,我和特务课,和国外很多异能者都交流过这件事——”
“林太郎。”夏目漱石打断他。
也就只有在最信赖的人身边,一向冷静自持的优雅野心家才会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本来可以有两位亲人,而如今森鸥外失去了一个。
夏目漱石将围巾铺开,戴到年轻首领的脖子上,如同荣耀加身,载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