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贺茂保宪重重叹气,头疼着把这件事写进了信件里。

小小年纪承受了不应该的重量。

少年笔触刚劲有力,字迹工整地将信息一一列开,落笔,遣式神将信先一步送往平安京。

红发咒术师牛嚼牡丹一样吨吨吨完茶水,甩了甩头清醒不少。

他问:“明天启程回京的行程安排好了吗?”

“藤原大人很安分。”贺茂保宪说,提起这个少年阴阳师紧促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不仅如此,还主动提出用胧车送行,可惜来的时候带的护卫太多,只能牛车慢行。”

胧车的怨念集聚的妖怪,贵族避之不及的式神,能主动提出这种要求。

“活该,谁让他怕我了。”

“您祭礼后那次上殿直接逼藤原基经退居幕后,他们怕您也是意料之中。”贺茂保宪摇摇头,“但父亲来信说,基经大人的子嗣时平已经开始出入京都御所,摄关之势来势汹汹,您请留心。”

唠唠叨叨的模样让长泽时礼不由低声笑道,“真是,越长越像忠行了。”

“行了,我去睡觉。”

咒术师翻下窗沿,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贺茂保宪无奈地叹息一声,整理桌面的东西也准备休息。

那么长泽时礼去睡觉了吗?

并——没——有——

咒术师在冰凉的夜色下行走于山林之间,灿金的瞳仁融不进浓郁墨沉的夜晚,行进间都带着不自觉流露的细碎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