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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湉接过来捧着茶杯轻啜一口, 像是想起什么,又问:“金钗呢?”

“她好像又病了。”宝钿叹气, 语气掩不住的担忧, “近来天气寒凉,她许是夜里贪凉受了寒,都接连几日没能起身。”

唐湉慢悠悠的低头又呡了口茶,点头轻声道:“既如此,那就让她暂且歇着吧, 不必来我这当差了。”

“是。”宝钿低头回道。

唐湉扭头, 旁边的矮桌上放着宝钿做了一半的针线活,他在幼儿园里时间长了, 这种针线手工也会,看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吸水蜻蜓的尾巴处说:“这里错了。”

宝钿一愣, 忙凑过去仔细瞧了半晌,红着脸拿回来, 小声嘀咕着:“王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唐湉轻咳, 转移了话题:“你从前不这样,近来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以往宝钿是最稳重的, 吩咐交代给她的事从不会出差错, 可这两天却莫名其妙各种出纰漏,不是泡茶的时候错将去年的陈茶端了出来, 就是熨衣服的时候开小差把衣袖给熨坏, 像这种错一般都是些入宫时间不长的小宫女才会犯的, 怎么都不该是宝钿。

唐湉也不是想苛责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什么事能让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少女心神大乱,工作都不能顺利进行了。

宝钿抱着自己的针线包讷讷不语,唐湉倒也没追着问,慢条斯理的喝茶。

在古代时间久了,慢慢地他也学会了品茶,记得刚来那会他根本喝不惯这种苦涩的浓茶,可随着日子一天天飞逝,他竟也品出了茶的清香,有时甚至能猜出是什么品种。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习性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古代人,偶尔想起以前种种恍如隔世,分不清到底那是不是他的一场旧梦。

要说之前,唐湉的确一心想着回家,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现在想回去的愿望的确没有那么强烈了。

其中或许也有华陵的原因,和秦曜也有莫大的关系。

唐湉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愿意每天见到他的。

他端着杯子发呆,宝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道:“王爷,您说……咱们女子是不是一辈子都只能相夫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