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桌子撤下,金钗奉了茶来,唐湉便让华陵跟着嬷嬷去午睡, 悠闲地同颜心斋坐了片刻, 脑子里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
他不急着说话,颜心斋更不急, 捧着茶杯慢条斯理的等。
这厢唐湉总算是思量好了, 终于舍得放下杯子开口:“颜先生,本王有一事相求。”
他想了很多弯弯绕绕的理由,但都被否决,还是想直截了当点,“不知颜先生有没有兴趣帮我一起处理国事政务?”
颜心斋看过来, 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唐湉叹息, 实话实说:“本王近来被那些折子扰得心烦,想邀请先生和我一起处理。”
颜心斋捧着杯子几次都想再确认有没有听错, 可看着唐湉那虚心求问的表情又不似作假,一时没能及时给出回应, 傻了般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即使他向来自诩稳重,此刻也有些磕巴:“王爷、王爷这是何意?”
自打他入了翰林, 后来秦家没落, 颜心斋就再没了什么抱负,尽管对朝内外的诸事私下里愤慨痛恨, 却又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为了躲避唐祺的迫害,他只能假装愚钝, 每天沉醉于诗文书画寄情, 以为一辈子或许就这么碌碌无为的过去了。
看他不怎么信自己, 唐湉补充道:“本王需要颜先生的帮忙。”
颜心斋直直的凝视着唐湉,因为他的诚恳,从前脸上的那些怯伪装也都散了,只是仍旧疑惑:“王爷为何想起下官?”
“当然是因为你有才啊。”唐湉一脸纳闷,不然他为什么巴巴的来讨好他。
颜心斋低头沉思,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总是爱拿过去的事和今时的人相比,倒显得他婆婆妈妈的,他藏拙守愚这么些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到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