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微凉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还好,没发烧。”

是苏南烟。

沈亦书紧握成拳的手,顿时就松开了。

躲在暗处的卫临也收回了踏出的一只脚,重新隐入了暗处。

苏南烟很快就抽回了手,看着床榻上陷入沉睡的太子,自言自语道:“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我还以为你死了。”

沈亦书这才想起,他多年在外行军,早已习惯性在睡着的时候,将呼吸声压到最低。

这是为了当遭到突然袭击的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隐蔽起来。

见太子没有反应,苏南烟忍不住教训道:“心真是够大的,不知道伤口感染引起的并发症会立即毙命吗?也不知道叫个御医守自己一晚上。你要是死了,我恐怕也活不成了。”

她和太子可是一对炮灰夫妻,太子若是死了,她的炮灰命运还会远吗?

苏南烟抱怨完,打了个哈欠,又回到自己的软塌上去了。

沈亦书听着苏南烟在他睡梦中偷偷“表明心迹”的话,心头一怔。

苏南烟这句话的意思,若是他死了,她便要与他殉情。

沈亦书的眼睛微睁开一条缝,看着远处蜷缩在软塌上的苏南烟。

第一次被人这样深情相待。

沈亦书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现在回应不了这份深情,至少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苏南烟做到最好吧。

他抬起手,手背贴在自己微烫的额头上,回味着苏南烟的小手放在上面的感觉。

不知何时,竟真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竟然全是苏南烟那张明媚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