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你家有西山那边捎来的东西。”大队会计远远看着云海生背着枝条回家,便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云家在红旗大队辈分高是因为云海生是老来得子还是独生子,他出生时姑姑家几个表兄的娃几乎和他一边儿大,后来十二岁爹娘没了,姑姑便把他接过去养大。

表兄们几乎对他当儿子一般,后来他十五六岁时和两个表兄家的儿子被拉去当壮丁,云海生带着两个表侄九死一生才回来。

那年头被拉壮丁或者回来的没两个,要不是云海生手上有他家祖传的一点功夫,他和俩表侄也得折进去。

自此云海生和姑姑一家子更是亲厚,但后来云海生回老家娶妻生子,后来姑姑姑父陆续去世后,再后来几个表兄表嫂也接连去世,云海生去西山的次数就减少许多。

冷不丁听到西山捎来东西,云海生还犯嘀咕,也不知是哪个表侄送来东西。

西山到月亮乡有八十多里路远,靠腿走要一天功夫,走一趟还得去队里请假,所以他们偶尔要送啥并不容易。

云海生看到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筐,心下还是猜不出是哪个表侄,但他没有直接打开,大队里人多眼杂还是回家看的好。

“呀,咋送这贵的东西?”赵月季看到小筐里的面袋子原本就吓了一跳,看到下面还有一条肉就更吃惊。

表侄家往年捎东西大多是些晒的山货,这么多白面猪肉的可不是吓人?

云海生也闹不明白,但他又想起去年山西发水,他送去那几袋粮食,心里觉得怕是表侄们一起还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