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宫只是看到字就头疼难受得紧。”特别是姜娴写的字。
嬷嬷又强调了再有不适就遣人去请太医,就躬着身告退了。
这便是职位高,朝中又有人的好处。
太后不在跟前,只派个嬷嬷来,容贵妃硬要躺平摸鱼,嬷嬷不敢胁逼太过,太后知她娇纵,稍作警告便算,终归不会太难为她。要是同样的事情落在姜娴身上,便不会有这么轻轻放过的好待遇。
容贵妃在榻上侧躺下。
秋云乖觉地为她卸下头饰,轻轻按摩太阳穴为她解乏。
容贵妃扫一眼姜娴写的笔,真真儿伤到眼了:“她怎么能写得这么详细,本宫要抄到何时去!”姜娴做过不少会议笔记,现代有录音笔代记,她本身的记性好不说,更有自己一套的快速记忆法。流云大师说话时还会稍作停顿,她落笔却是一刻不停。
“本宫在抄她的笔记,抄得头晕眼花。”
“她倒好,一个人自在逍遥去。”
“也是,怕是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吧!”
容贵妃只躺了一会儿,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抄写。
一边抄,一边撒气。
而她想象中自在逍遥的姜娴,正烦恼无事可做——毕竟在长乐宫,不是自家倚竹轩,跑步和练舞都太出格了,有扰了太后清静之嫌,更何况她是来礼佛的。就在这时候,建章宫的宫女福锦携了帐本前来,打着“关怀顾贵人”的旗号,给她分活儿。
皇上前头有发话,今年南方有水患,国库也不轻松,宫中节宴过得简单些,不必靡费,但太后期待过年,年节务必要办得喜气妥贴,好让她老人家开心。有皇帝的“既要”和“又要”在前,如何抠细节就给皇后操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