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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年把东西一样样给尉迟兰递过去,解释:“先生别介意,都是新的。等哪天安顿下来,再看您的喜好准备东西。”反正不管尉迟兰是个什么立场,他都不准备放人。

嘿,他就是瞧人家顺眼怎么滴?难道他还不能偶尔做个霸道小王爷了?

尉迟兰完全没意见,闻着浅浅的茶香,眼睛都弯了起来:“不用特意准备,你的这个味道就很好。”仔细闻,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玉兰香气。

快速洗漱完,竺年直接钻进铺好的软软的被窝。

倒是尉迟兰看着格外巨大的床有些迟疑。

竺年解释:“我喜欢大床。”除了条件有限的军营,全家就他的床大。

其实现在更流行的是矮榻,无奈竺年睡不惯。一些普通人家和一些尚古风的权贵家,都还喜欢搞什么席地而坐之类,家具种类少,而且偏向于低矮。

竺年不行。反正他一个小王爷,爹娘又常年在外面打仗,家里他是老大,又有祖上一串爱捣腾的祖宗们背书,他只是搞点新式家具,一点都不出格,而且很快就风靡全世界。

要知道现在的大月,是绝对的世界中心,潮流风向标。一些大型口岸城市,往来的外国商人很多,有一些大商人还会举家搬迁,谋求定居。小孩儿在当地的学堂里读书的也很正常。

北地那群贵族,尚古风归尚古风,一点都不妨碍他们追求潮流。而且坐在椅子上舒服,还是跪坐在席子上舒服,试过的都清楚。

他们比胡商更加财大气粗,给竺年的小荷包输送了源源不断的小钱钱。

尉迟兰通过竺年的三言两语,推测出一个大概,脱下外衣,坐进被窝里,吹熄床头的蜡烛:“所以宋家觉得你就是个玩物丧志的纨绔?”

当年开国之时,宋家和竺家的关系究竟有多好,已经不得而知,反正停留在纸面上的文字,全是兄友弟恭。

然而后续的几十年里,竺家的继承人几乎年幼时都在京城长大,说好听叫养在帝后膝下,说白了就是留在京中为质。而且竺家连续几代人,都是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其中原因不由得不让人多想。

他只要想想现在活蹦乱跳的竺年,可能会遭受病痛折磨,就觉得内心发寒。

“嗨呀。我又不是有意误导,是他们自己觉得的。”竺年没说谎,小时候他就是个快乐的小二货,为了自己高兴,每天瞎折腾东西玩儿。让宋家误会,属于意外收获。他看着一双玉白的手,把深色的床幔放下,大床内马上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没多想就摸到尉迟兰身边,把他还没有放回被窝里的手捕获到自己被窝里:“哈!”

尉迟兰愣了一下,任由自己的手被胖狸奴当玩具,暖烘烘的软乎乎的,让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是搞不懂自己的一只手有什么好玩的,不过小朋友动静可大,没一会儿被子就蹬乱了。冷风嗖嗖得往被窝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