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姐……”

“对不起”这三个字一说出来，不仅余琼哭了，余瑾的眼睛也湿了。她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犯错没关系，关键是能改，不要一错再错！小琼，你能跟姐说说你对以后的想法吗？”

“姐……”余琼几乎泣不成声，良久才平复了一些。她揉着眼睛，抽抽噎噎地一直叫着余瑾，小时的记忆蓦然涌现，如电影放映般在她的脑海中快速播放。

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姐姐的。因为爸爸只知种田种地，妈妈又爱打麻将，都是姐姐背着她去打猪草，给她做好吃的，给她洗衣服……

后来，什么时候变了呢？姐姐变得不常回家了，之后甚至考上大学，干脆飞远了……那时，她是怨姐姐的。怨她离开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把自己当妹妹！

等到得知姐姐原来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后，她为这一切找到了理由：哦，原来不是亲生的啊，所以才会这么冷漠的说走就走……

她想，姐姐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姐姐！

然后，她看着没心没肺，每天都过得好像很快乐的余松，言行渐渐向他靠拢。她开始不爱学习，开始广交好友，开始……

原来一个人要变坏是很容易的，她甚至为了钱，出卖了姐姐。她以为她和姐姐此生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还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

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不珍惜自己的人生，其实她的成绩还不错的，生生被自己折腾坏了。混、玩、闹，换来了什么呢？一无所有！她好笨啊！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姐，其实我恨过你的……”

余瑾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余琼，慢慢将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告诉她，胸口闷闷的，有心痛也有后悔。她那时……确实做得不够好，太过受前世和眼前影响，没能够注意到妹妹的变化。

如果……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琼，你愿意从现在开始做出改变吗？”

余琼小心翼翼地问她：“姐，我还能有以后吗？”

“当然能！”余瑾回答得斩钉截铁，“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小琼，姐姐有两个想法，先说出来你自己考虑考虑，然后再告诉我答案，好吗？”

“……好。”

“一个，就是我送你回家，继续回学校里念书；另一个，就是去江城，姐姐想办法给你找个新学校，你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的大学！”

余琼几乎没有犹豫的就选了第二个。那个家，她是真不想回去了。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爸爸还是个很好的爸爸，可自从去了县城，他就不再是原来的爸爸了。还有妈妈……

算了，反正现在她对他们，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