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炀轻声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如果村里真以这个撤掉他的资格,公社那边即便不调查,肯定也会问一嘴。哪怕临时能找个别的借口搪塞过去,可等将来事情摊开,会让周围大队的人觉得他们的干部脖子软,那就不是成为笑柄的事了,而是觉得谁都能来踩一脚。
而且,项炀也是有依仗了,真到了这一步,估计钱师傅会不高兴,他不高兴,说不定就要去找领导反应点啥。
到巷子口要准备分开的时候,项炀低声道:“带我的师傅对外说我是他小徒弟了。”
钱永生猛地一震,失声道:“真的?”
项炀点点头:“师娘也很和蔼。”
钱永生心口鼓胀。
刚才项炀用身世打感情牌,他只是喉头微微哽了下,这会儿倒是老眼湿润了,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地道:“好,好,好好干!”
这小子,他媳妇还真旺他,真是一结婚就时来运转了。
回去的路上,钱永生脚步轻快。
项炀也心头轻松,只要高振兴能改变态度,他接下来会少些阻力,坚持到事情正式拍板钉钉就好了。
借着月光往家走,他耳朵好使,寂静的夜色中听着点细微的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他觉得那语气有点奇怪,就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站,藏到了墙根的阴影下。
刚才脑子里想着事,没注意走到了哪里,这会儿一辨认才发现正走到村里那个寡妇朱晓青家门口附近。
门开了,朱晓青先探头出来看了看左右,才转头轻声道:“没人,快回吧!”
有道身影钻出来,似乎还带点依依不舍,压低声音道:“外头冷,快回去吧,明天晚上我再来看你。”
朱晓青轻声嗔笑:“死相,悠着点吧你。”
“嘿嘿!”男人低笑一声,体贴的把门关好,浑身轻松的朝家走去。
项炀听着朱晓青从里头落了锁,才重新出来,他走路脚步轻,几乎没什么动静,很快就撵上了前头的周爱革,故意用脚搓了下地面。
周爱革猛地听到身后有动静,一阵发毛,转头过来,借着月光认出那张脸,他心口莫名一阵噔噔跳,语气倒是格外和软,笑道:“女婿,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啥去了?”
想隐晦的探探口风,看看项炀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从哪儿出来的。
项炀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冷声道:“我去找人打听‘死相’是谁!”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