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打了下磕巴,革委会的人下意识怀疑他在狡辩, 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
到了革委会, 有人来找他问话,项炀一脸无辜地道:“我真的就是去修个棚子, 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
“别狡辩, 实事求是的讲。”问话的人直接将他打断, 冷声问道,“你跟杜名津和张月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项炀从姓氏上判断,对方问的应该是那对老教授,可他是在另一间棚子里被带走的。所以, 抓他的人都不知道那两对夫妻的具体情况。
项炀压住想翘起的嘴角,现在他就是装傻:“谁?你们说的谁?”
“你自己往那儿跑了好几趟, 你不知道他们是谁?”问话的人有点严厉, 甚至还耍心眼, 冷笑道,“别嘴硬了,杜名津和张月已经交待了,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你要是老老实实配合调查,我们也会考虑到你的实际困难,酌情处理。要是不老实…哼!”
这方法屡试不爽,一般的人诈两下就全秃噜了。
但项炀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他不急不慌,一脸无奈:“我真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的这俩人到底是谁啊?”
却不具体替自己辩解。
对方一拍桌子,厉声道:“跟我们装傻是吧?”
本来也没必要动这样大的阵仗,可那女同志来举报的时候正碰巧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跟在领导旁边的一位青年听到杜、张两人的名字后还跟声着重问了一遍,等视察的领导结束工作准备返回时,那位青年过来严肃地表示,杜张二人当时交待问题够细致,怀疑有所包庇,让他们调查清楚刻意亲近杜、张两位坏分子的人是他俩什么人。
如此一来,这边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直接越过大队来拿人,还留了人在北湾大队审问改造的那对夫妻。
这一审就闹了笑话,留下来的人不认识杜、张两位教授,是另一对从三百公里以外的旺川市下放到这里的,男的姓孟,女的姓黄。
两人一开始不明就里,接受问话,问跟项炀是什么关系,两人都声称他是来修棚子的。
问话的人之前听项炀这样辩解过,猜测他们故意串供,不认这个说辞,最后问来问去,孟、黄两人越听越不对劲,小心翼翼地纠正了他们的问题。
“同志,我姓孟,叫孟成刚,这是我妻子,叫黄青梅,我们不姓杜,也不姓张。”孟成刚道。
留下来的两个小青年愣了,稍微年轻点的那个有点抓毛,另一位看起来老成点的反应极快,马上改口:“那你知道被带走的那位跟另一对夫妻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孟成刚有啥说啥:“他来修顶棚之前从来没在这边出现过,也没见杜同志跟此人有接触。”
这时钱永生带着村干部赶了过来,替项炀解释:“同志,他跟谁都没有关系,项炀同志是我们安排过来帮着加固棚顶的,这天看着像要下雪,之前这棚子造的不牢固,我们担心下雪把棚子压塌,大年底下再出啥状况给上头领导们添麻烦,这两天村里就安排……”
村里通知和维修工作也不是只有项炀一个,除了几个村干部,后来担心进度太慢,还召了各小队队长过来帮着展开工作,大家都可以作证,村民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