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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是不少人都在竖着耳朵,还有时不时出来打逛的,就想看看周爱钢家那二丫头偷偷摸摸嫁的汉子长啥样。

毕竟那天晚上的动静不小,离着近的多多少少都能听上一耳朵,听不全,心里更痒痒,往外传的时候就顺口帮着编,现在村里都传了好几个版本了。

有说周珊自己看上了个汉子,要死要活的非跟人家,她爹娘不同意,就让周爱革家二妮帮着她私奔,结果让家里抓住,周灵挨了打,周珊也挨了打,闹到民兵都来了。

有说周灵自己不知道,是让周珊利用了,结果事情揭开,项炀嫌周灵丢人,不想要她了,最后周家哭着喊着倒贴钱还是让周灵跟了他。

也有比较接近正式版本的,但都被添油加醋改到爹妈不认的程度了。

更有个版本直接说周珊谈着知青,勾搭着别的公社的男人,脚踩两只船,肚子都大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要不然周爱钢咋会三更半夜把闺女给人家送去?

诸多版本下,大家都想吃到第一手瓜,所以从早饭结束后开始,就时不时有邻居在周爱钢家那条胡同转悠,想看看周珊抛弃知青要死要活非要嫁的男人到底长啥样。

周珊这会儿倒是没有要死要活,她的状态是半死不活。

脸上的伤还没好,还有残留的青肿,那天晚上让周灵扇那一巴掌把嘴角打裂了,现在结着痂,本来脸上就带伤,结婚头天又挨了顿打,伤上加伤,以至于史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周珊到底长啥样。

而她经过两天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定选择讨好史家,暂时把威胁史峰的事压着,留着关键的时候用。

所以,晚上史峰掐她拧她的时候她只能一边在心里骂,一边佯装不懂的受着。

但周珊还是低估了史峰跟婆婆这娘俩的变态程度和对她的防备心,连分了家的妯娌都不让她单独接触。

就是想把她困在家里,担心她出去被那些嫂子大娘的打趣,再穿了帮,所以看她看的死死的。

“个死太监,死废物,看老娘将来怎么收拾你。”周珊坐在那里吭哧吭哧洗着衣服,心里咬牙骂着。

既然打定了要讨婆婆还有史峰的欢心,周珊这两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吃饭的时候依然不让上桌,还被继子继女指使的团团转。

吃完饭刷碗扫地洗衣服,这么冷的天,寒风刺骨,一点热乎水都不让她用,怕浪费柴,只让用凉水。

怎么说呢?就是家里老老小小好像都不拿她当人,只当是他们花钱买回来的货物,少干一点活都觉得吃亏吃大了,恨不能一天就把她累死,这样才能回本。

现在手跟耳朵都长满了冻疮,白天疼,晚上痒,本就快把她折磨疯了,还要应付史峰那个变态。

即便是假意讨好,现在周珊对史峰也有种本能的恐惧。

昨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又伸手过来扭她,她只是本能的反抗了一下,胳膊上就挨了一拳头,跟着就听史峰骂道:“草拟妈的,老子花了二百块钱还不让碰了?”

那一刻周珊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但她得忍,忍着恶心瑟缩着靠过去,还得说软乎话讨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