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被他一把抓住,摁回原处:“别乱动。”
涂过碘伏后,他将叠成方块的医用棉布轻柔地盖在伤口上,拿起纱布团绕膝盖卷了几圈,最后打了个利落的小结,两个膝盖被包扎得整整齐齐。
“漂亮!”辛真低头检查纱布,两只脚蹬了蹬,确保纱布不会滑落。
“伤口这几天都不能碰水,药箱留在这儿,你懂怎么换药吗?”
霍一白把药品收回箱子,合上盖子,又将那上下摆动的双脚摁停下来,叮嘱道:“也不要乱动碰到伤口。”
“噢——”辛真缩回脚。
空气里有淡淡的药水味漂浮。
客厅中间依旧只有一张沙发,白色药箱孤零零地放在地上,落地窗外的日光穿过跑步机,在空地上打了个暗影。
光线照落在霍一白英俊的眉眼上,连睫毛都映出了浅金光晕,薄唇轻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她。
伏在沙发上的手捏了捏另一只手,轻轻扣住细腕,拇指在腕间摩挲,感受细腻皮肤里的一点润。
即将分别,一走就是好多天。
想到这儿,又不知足地沿着纤细腕间,摩挲至掌心,一点点滑过指腹上的薄茧,慢慢扣紧十指,习惯性地扣了扣。
这次手的主人没有回击。
而是问了一句:“要kiss吗?”
霍一白气笑,她总有一句话破掉气氛的本事。
辛真眨眨眼,见他不说话,也不松手,答案可想而知,她轻咳了声,尴尬道:“主要是我刚吃了,要不我先去漱漱口。”
“我想尝尝。”
话音落,霍一白起身俯上沙发,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后颈,止住她起身动作,长指在颈间摩挲,吻了下去。
舌尖抵上舌尖,果然尝到一丝甜蜜。
但远远不够。
他要在这蜜罐里找到更深层的回应,要这温软的触感和他一样悸动,要将卷起的轻颤,一浪一浪都刻进心里。
热浪突袭击,辛真只得仰着头,屏住呼吸,一下子跌进软绵的云朵,又被托举起来,飘呀飘呀,连思绪都变得朦朦胧胧。
雨后冷杉树的气息,清冽且迷人。
有人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杉树林里漫游,仰看天边漏下的曦光,低瞧河里游动的小鱼儿,恣意地奔跑飞跃,在杉树林里逛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如何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自己曾暗自起誓,要掌控主导权。
正要反控之际。
就听到耳边响起低喃:“真真,呼吸。”
他的鼻尖点着她的鼻尖,直到感受她呼吸恢复顺畅,才再次吻下,更深,更沉地,游觅在蜜罐中卷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