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顾家人都看向了顾维平。
他们今天能有在京城生存的机会靠的全是大哥,只要大哥说一句话,他们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顾家人不能离开京城。
此时进退两难的顾维平眼底的阴鸷已经快实质化。
他也在想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们顾家逃过这一劫。
要知道谋害烈士遗孤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如果说三年前,那可能还没证据,但刚刚他娘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现了一次如何陷害顾缙。
如此多的人证,还有被那个小孩(二毛)缴获的罪证(缝衣针),他们顾家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辩解不清了。
苏蔓青也看着顾维平,她在想这人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铤而走险,还是……
“噗通——”就在所有人都等着顾维平抉择时,谁也没想到,顾老太太先一步给苏蔓青跪下了。
她这一跪,形势立刻有了逆转的趋势。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管顾老太太错得有多离谱,但逼得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下跪,怎么看,怎么都显得苏蔓青过于强势。
有点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人是不受人喜欢的。
面对顾老太太的跪下,苏蔓青看向街道办领导,“同志,法律不是人情,如果人人都能道德绑架,那么法律的准绳是什么,还有公道可言吗?下次你们中的谁要是被人谋害,犯罪嫌疑人对你们一跪下,你们是不是也能选择大度地原谅,不计前嫌?”
听到苏蔓青的话,很多群众的脸都红了。
他们刚刚确实有这种想法,总觉得太过为难一位老人了。
“大毛,来,给各位邻居们看看你胳膊上的伤,看看他们眼里你的亲戚是怎么残害你的。”苏蔓青可不觉得自己没有破敌的砝码。
听到苏蔓青的话,大毛立刻上前几步把自己受伤的胳膊抬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针眼小,血已经不流了,但扎在肉上的针眼却清晰可辨。
“三年了,顾缙已经长高了很多,在你们眼里,你们可能觉得他的身高已经是少年,但三年前呢,各位邻居,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还记得三年前的顾缙有多高?”苏蔓青不动神色引导舆论转向。
果然,众人顺着苏蔓青的提醒开始回忆。
然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戚戚然来。
三年前才八岁的顾缙比现在矮太多,说话都还带着奶音,那么小一个孩子被人用针扎,那还是当着人面,没当着人面呢,孩子又遭受了怎样的迫害,又吃了多少苦与亏!
“你跟顾缙什么关系?”
顾维平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如果军区真的有意查他们顾家侵占烈士遗孤家产,那出面的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