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还是没结?你可以先答应,然后不舒服,就叫停。你走到一边,他要是个正常人,他就应该自责,是不是他不行。”甘玲忽然开始教导我这种事。
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我摇摇头,身上的戒备渐渐松了,忘了甘玲的嘱托,翻身仰面看天花板——我已经熟悉了黑暗中的视线,猛地看见了压根儿没什么天花板,只有一根粗大的木头支撑,屋顶的瓦片还是缺的!漏下了一丝月光,梁上还有根圆溜溜的绳圈挂在那里,我眯着眼要细看,甘玲又拽住了我的胳膊让我侧身看她,我惊魂未定。
“还漏雨呢,你也不怕蜘蛛掉下来。”我在被窝里躺得十分煎熬。
“那我再说一件事。”甘玲说。
“什么?”我以为她要说些自己的事情,没想到甘玲平静地伸手抬起来,然后说:“梁上那根绳子,吊死过人。所以这里才没人住的。”
我循着她的手指再去端详那根绳圈,心里条件反射地想要唱圣歌,虽然没人说西方的耶稣能驱邪,但遇到这种可能变成灵异事件的东西,我还是本能地想端出十字架来。
甘玲说:“都说了不让你往上看。”
“你别提,我哪里知道死过人的。”
我跟甘玲挤在一起,端详那根绳圈好像在追魂,面前仿佛浮现出一具尸体挂在上面的样子,我立即躺不住了,可又不敢爬起来,仿佛我每高半寸,离死人的脚就近了一些。
甘玲则是非常平静地讲起死人的过去:“我来的时候,这里挂的那个人都风干了,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好像一根咸肉一样,我就把人拿下来,埋到院子里面去了。”
“害怕的话,可以……过来。”甘玲抬起一条胳膊,敞开怀抱等我。
我之前条件反射地跳开,没想到她还愿意张开怀抱。
“你可以拒绝。”她还是强咬着可以两个字。
我不知道她是想借这件事对我说路今时,还是说只是想安慰一下受惊的我,我思来想去,摇摇头:“我不拒绝……可是这种处境,就像路今时那样,当时气氛就到那儿了,我没办法拒绝……”
正如现在恐怖的气氛到了,我的确很想抓个什么东西,于是我把自己当做一个毛绒玩具,把胳膊放在甘玲脖子下面,严丝合缝地挂在她身上蜷缩着,借着此人的肌肉和敢于睡在凶宅的勇猛,汲取了一点勇气。
“但是你还是可以拒绝。”
“什么意思?”
“你可以自私一点,不用看气氛。”
甘玲指着我和路今时的那件事说,又说:“像我这种自私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我思考了一下,在她一门心思要逼问凶手名字杀人的时候,的确是有些不在意他人感受。
“而且,你也可以把你说的那件事忘掉。之前的尴尬,不愉快,都过去了,除非你还喜欢路今时,想跟他结婚,否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用对后面的事情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