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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船+番外 牛尔尔 1410 字 2023-04-07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甘玲终于把我松开,我仍然抱着胳膊在原地,看见甘玲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膝盖,坐回沙发,双手交叉似乎要与我谈判,但张了好几次口都失败了,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只把我拽起来,扔到沙发上,然后她拔了手机走人。

我在门口把人拦住了:“加个微信。”

甘玲也没说什么,亮出二维码,我发出好友申请,甘玲的头像很狼性文化,一只双眼幽蓝的狼面朝镜头,微信名字就叫甘玲,个性签名是:嗷呜——

甘玲当面通过了好友,一言不发地匆匆离开了。

后来我数了数本子上我画下的笔迹足有七八条,而甘玲才对我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像是沉着冷静地撤离,远离我发疯的区域让我自己冷静下来。

在甘玲面前露出面目呆滞的失控模样并非我本意,话赶话到了那份上,我真以为甘玲听得见我感受过的所有东西,那一刻我就要接纳甘玲,掏心掏肺地告诉她我所有的苦衷,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其中有诸多因素,法律,尊严,还有同情,还有许多我不能诉诸于口的东西。

再想想,也是冲动了,甘玲铁板一块无懈可击,我还真以为她稍微露出点脆弱是真的,原来是真真假假地编造起了瞎话,坟地里的鬼魂和她擦肩而过,她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绝不相信她脸上露出任何表情。

气死我了。

我把甘玲直接扔到脑后,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朋友圈数个小红点,点开一看,甘玲仿佛在批阅奏折一样把我的朋友圈翻了个底朝天,连着点了二十条内容,都是我发在朋友圈的小朋友彩排视频和照片。

这人还非要点赞证明她到此一游,最近的一条她还留了言:很好。

那条朋友圈是九宫格,拍摄向日葵班的彩排情形,底下各种家长留言,撒花和大拇指和微笑居多,艺涵在最中间戴着兔子的帽子,顶着兔子的尾巴,圆滚滚地龇牙微笑。

我在朋友圈权限的开关上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检查我的朋友圈本就仅可见三个月,她翻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我忍住了,没把甘玲屏蔽在外。

甘玲的朋友圈相比起我来就格外简单:她什么都没发,只有好几年前的一条背单词软件自动分享到朋友圈打卡的消息。

我好像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都毫无秘密。

就连小孩也很容易看出我的心事。

艺涵对那身兔子装饰爱不释手,屁股后面的尾巴一蹦一跳,兔耳朵材质不太好远看就像驴耳朵,因为是夏天,外面的兔毛用白色的兔子背心和裙子替代,加上白色长袜和毛茸茸的凉鞋,艺涵虽然嫌热脱了鞋,却也很爱干净地盘腿坐在小凳子上避免白袜子沾到地,抱着一根生的胡萝卜艰难地用门牙一层层地刮。

我站在旁边看小孩子们休息,把酸梅汤倒在纸杯里,一个个小孩从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喝完,还来要第二杯就没有了,但还是想喝,就只有绿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