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老了,年轻时候的事,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祝心说,“那就聊聊这几年的事,家里的私人医生,换了好几个,最后留下的是一个老中医。”

祝家昌嘴角一僵。

“你给这老中医的待遇很不错。”她笑了笑,“一张巧治不育的活精方,养肾又补精,帮本来都差点不行的祝董晚年得子,够他拿出来吹一辈子的了。”

祝家昌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你、你怎么知道?”

祝心晃了晃正在录音的手机,笑道:“亲口承认?好配合。”

祝家昌伸手要来抢手机。

祝心往后躲一躲,灵巧避过。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从崇拜到厌恶,再从厌恶到憎恨,最后将他视为陌生人,其中发生了很多事,她了解他。

对于祝家昌来说,脸面摆在第一位。

祝心平静道:“堂堂祝董,破产就算了,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你的私生活,临老还要被老朋友们笑话‘不行’,连老脸都保不住,丢人吗?”

“你敢!”祝家昌目眦欲裂。

“你看我敢不敢。”

祝家昌被唬住了。

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敢在晚宴现场当着叔伯长辈的面让他难堪,也敢在他要求她嫁给江家继承人时直接转头拉着江家二儿子去领证。

如今,祝心也不怕自家的事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反正被笑话的不是她。

祝家昌倒吸一口凉气。

祝心准备离开时,她的便宜弟弟从房间里出来。

他冲出来,气愤道:“你不能欺负我爸爸!”

保姆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贺贺!”

祝家昌的孩子,叫祝贺。

要说最后一次因为家人而难过,大概就是在她苏醒之后,得知祝贺存在的那一刻。

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他心中,应该只有这个小儿子。

祝心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孩子。

她便宜弟弟挥起的拳,停在半空中。

“一边去,小心我抽你。”她说。

祝贺“哇”一下哭出声。

“带着你儿子滚蛋。”祝心看向祝家昌,冷声道,“否则我能让你晚节不保。”

……

江屹和俞星带着糖糖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