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根本无法察觉,而产生怨气的人已经死去,怨气便慢慢变成了死气。”
“这些气还记得主人生前的执念,想要将你拖进阴间。”
甪行看了一眼甪南丰,甪南丰便迟疑着开了口:“若我没有看错,你全身死气最重的是胳膊,那符是被下在胳膊上?”
常无忧下意识地将胳膊弯起,放在胸前。
是他。
她忽然便想起了那时候,君深将她的胳膊击碎,血肉都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她只以为他是在泄愤,谁知道他竟然有更加恶毒的想法。
果然是他。
如同无声无息的毒蛇一般,即使死了,口中的尖齿仍然有着致死的毒液。
君深杀了她的家人,仍然想将她拖入阴间。
曲肃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让君深死得更痛苦一些,无忧这些日子的磨难,都让他对君深的仇恨更深一层。
他们原本以为和君深的恩怨已经了结在他死去的时候,谁知道君深即使已经到了阴间,仍然对着他们露出了阴恻恻的笑。
他折磨了常无忧这么久,让曲肃他们痛苦不堪。
君深死了,但君深没输。
他们赢了,但他们赢得形容狼狈。
曲肃不愿再提起君深,直接问:“无忧能彻底好吗?”
甪南丰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她本可以。”
他手里正巧有一副完整的药材,能炼出治好她的丹药。
但她快死了,那丹药只能用于活人身上,甪行和甪南丰只能将炼了一半的丹药拿了出来,赶紧用在了她身上。
炼了一半的丹药,并没有五成的药力,现在只是将她的命救了回来而已,也清空了她身体内的死气,但根源并未消除。
她的身体中仍然会持续产生死气,死气和之前一样积聚,也许某一天,又会到了现在的地步。
“那药只有一副。”甪行叹息:“只差一点。”
但这一点,便是她生与死的距离。
常无忧并不觉得遗憾,她洒脱得很:“我本来要死的人,能活下来本就是幸事,哪能奢求完美。”
但曲肃紧皱着眉头,他不想再看着无忧再次慢慢走向衰亡了。
无忧的渐渐衰败,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场天崩地裂般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