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染霜看了自己的手,然后将手放在面前。
她微微眯眼,一点暗芒在手中生出。
暗芒过后,她手中看似空无一物,但其实已经握住了一样东西。
何染霜握住了无形之剑,奋力向前刺去。剑破开虚空,震荡出灵气,树木粗壮的枝干在颤抖,树叶纷纷落下。
她的剑停在一处崖前。
山崖出现了一个大洞,上方的碎石落下,却砸不到她的身上。
她给自己生出了一个盾牌来,挡住了外界的攻击。
何染霜站稳,碎石和泥土在她身周落下,她整个人好似站在崩塌的世界中。
她知道,她的灵气已经开始尝试凝聚了。
但她没有办法破开心境。
她在禁锢自己。
何染霜忽然又想到了那一天,父亲满脸的血,手中握着一把菜刀。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这件事了。
她总是逼迫自己不去想,总是让自己忙起来。但现在蓦然想起,其实父亲的发丝都清晰。
何染霜转身,久违的有了倾诉的欲望。
常无忧还在奋笔疾书,何染霜走了进来。
常无忧抬头,想问她要不要看看自己新抄好的书,但一抬头,她就看到了何染霜面色与以往不同。
像个需要安慰的孩子,常无忧一惊,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怎么了这是?”
她尽量让声音温柔一些:“染霜可是不高兴了?”
何染霜搬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教主,我想我爹娘了。”这话一出来,何染霜紧绷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泄洪。
常无忧却一下子心神松了。她知道,染霜一直有心事,现在愿意说了,是好事。
她将何染霜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嗯,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窗外秋风吹过,落叶轻柔飘落,微风惬意。
何染霜看着窗外的落叶:“可是我的父母都死了啊。”
她终于敢回忆起之前。
“那天,我们如常在家中。”
是的,他们一家三口,只是如常在家中,父亲在院中给布料染色,母亲坐在藤椅上,何染霜在给院中青菜浇水。
白日里,总会有些生意,所以他们家没关门。
门口忽然有了噪杂的马蹄声,何染霜拿着水瓢,不经意往外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绣金元宝服、满脸横肉的胖子,正盯着她看。
“你说的不错,”那胖子笑着对自己身边的人说:“没想到我的地盘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
因为偷钱被父亲赶走的伙计,在胖子身边点头哈腰。
何染霜的父亲急匆匆走到门口,要将门关上。
但那胖子挥手,家丁上前,将何染霜的父亲按住,另有些人,将何染霜抓住,绑在了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