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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我只要救出母亲。”采月郡主看着男人眼底失控的怒意,失望至极,她母亲被判死刑时林月贤都没失态过。

可见他根本不在意母亲的死活,所以又怎会帮她去求情。

她永远都不会信任他了。

“林月贤,见了沈长林你去求情,若他不允,再搬出他祖母。”采月郡主声音尖利疯狂,“如果他不答应,就一命抵一命,我会让他祖母为我母亲陪葬!”

林月贤从未想过将沈家牵涉其中,他咬着牙,艰难的做了决定。

“我回林家求祖父,我祖父位高权重人脉广阔,他或有法子,沈长林不过是六品翰林,哪有救人的能耐。”

采月郡主大笑,直笑出了泪:“你当我傻?一朝臣子一朝臣,林家和我家一样,在新帝面前屁都不是,林月贤,别忘了你的秘密,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一起死。”

一开始采月郡主声音癫狂锐利,说到后半截,基本一字一顿。

她认真的。

林月贤紧攥着拳,眼神冷厉的瞪着郡主,这个蠢货竟开窍会演戏了。

山路颠簸,马厢受不了颠簸咯吱咯吱的响,在寂静的山林间,这声响格外渗人。

皎洁的月光下,站着一位面容清隽,目含冷光的青年男子。

他手握木扇,作书生打扮,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此人正是沈长林。

收到那信后,他即刻着人调查真假。

钱氏在华京的熟人不多,人际关系简单,不到一个时辰就查清,奶奶是真的失踪了。

而那个胡阿七,早在几天前就因偷盗主家财产被扫地出门,钱氏最近在忙沈玉寿的婚事,有些日子没去胡家了,因而不知变故被钻了空子。

沈长林按信上所言赴约,已候多时。

终于,身后传来了响动,一辆华贵的马车进入庄园停在眼前。

采月郡主用眼神示意林月贤下去,林月贤久久没有动身,他进退两难。

“尊驾何人?深夜约沈某来此,是有话要说吧。”沈长林先开了口。

一开始无人应答,直到车帘掀开一角,林月贤冷绷的脸,一寸寸露出来。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沈长林只是没有表露:“是你。”

林月贤吞了吞口水,下了车:“是我,想求你办事。”

采月郡主没给林月贤留退路,实在不必多言,沈长林全都明白:“放了我祖母,有话和我说,何必牵扯老人。”

沈长林以为,他和林月贤最糟糕的关系是陌路人,没想到有今日,竟要成仇家。

“……”